年近九旬的金久隆使用电子产品相当娴熟,十分跟得上时代潮流。广州日报记者苏俊杰摄

  7:30起床 用智能手表刷朋友圈 去到天河商圈上班……这是律师金久隆一天的开始

  每天7:30,睡梦中的他被iwatch闹钟功能准时叫醒,先躺在床上用智能手表收邮件、刷朋友圈,起床后来到天河商圈的办公楼上班,办公桌上萌萌的太阳能公仔已经在阳光照耀下摇晃着脑袋……这,就是律师金久隆一天的开始。

  “大好的时光,我总是舍不得睡着!”穿上衬衫和背带西裤,嘴里含着烟斗,金久隆开始翻看一摞摞客户的卷宗材料,作为一名律师,他对生活对工作有着难以言说的热情。从小顽童变成老顽童,他把自己的一生过得如同假期,充满新鲜、充满希望。

  文/广州日报记者

  王晓全

  图/广州日报记者

  苏俊杰

  张之洞后人 北大学法律

  “外婆是张之洞的女儿,她不许我直呼张之洞大名,要我叫他文襄公。”1926年出生的金久隆,童年在上海的大家族中度过,是张之洞的曾外孙。他回忆中的画面有李鸿章家的丁香花园,过年时家中客人来来往往,门庭若市。“那时候常常去丁香花园里,和李鸿章的孙女玩耍。”

  小时候,外婆经常说他的脚和文襄公最像,扁平足底,大拇指第一个关节往外凸起来,金久隆对于张之洞的印象因为这只“脚”而更加亲近。长大后,金久隆学习法律,毕业于北京大学法学系。上世纪90年代,他致力于吸引外资建设广州,广州市政府的四星级公务酒店广州大厦就是在其参与下建成的。

  办公桌上的胶囊咖啡机散发出香味,他拿起卷宗时眼神变得十分专注。这间位于林和西路的律所前身为广州中国法律咨询中心,是金久隆在61岁那年创办的,74岁时咨询中心改制为广东金领律师事务所,现在老人担任着律所合伙人会议主席和首席律师。

  虽然年近九十,他至今仍然在国内国外飞来飞去洽谈业务、实地考察,为客户进行非诉讼协调,工作日每天上午9时许到达办公室。

  “工作就是养生嘛!”笑声爽朗的老人说,每天早上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便有着说不出的好心情。

  “老顽童”:不想装成一本正经

  老人谈起过往履历云淡风轻,说起少年时的捣蛋事反而笑得合不拢嘴,如今小顽童变成老顽童,现代电子产品成为他的心头好。右耳戴着蓝牙耳机,手腕上是iwatch,烟灰缸像音乐盒一样能播放音乐……最近,他还打算从香港买一架遥控飞机,“有了遥控直升机,我就可以写小纸条放在上边,让它呜呜呜地飞到隔壁办公室,和他们传纸条啊!”金久隆用双手做出小飞机的手势,一边兴奋地描述“递纸条”的主意。

  老顽童的把戏中还有个大招,作为一天三包烟的老烟民,他居然声称,自己坚持履行了律所里办公场所禁止吸烟的规定。这是怎么做到的?他狡黠一笑解释道:“我们办公室禁止吸烟,但是吸烟室可以工作嘛!”于是,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挂着个小牌——吸烟室。

  这就是他的风格,凡事逆向思维,不拘于一派观点,让他在周围人眼中是“又可爱又可恨”。他和律所里的80后、90后都聊得来,和小孩子也能愉快地玩耍,打弹珠也能像工作中一样全神贯注,“我不想装成一本正经的样子。”

  钻石婚64年

  现在还是吵吵闹闹,吵完后一起饮茶散步。

  金久隆的太太喜爱跳舞,周末的早晨,金太太起床后会走到金老爷子的床前,轻轻地摸一摸他的头,凑近了瞧一瞧。有时候顽皮的金老爷子已经醒来,会开玩笑地说:“你瞧什么呀,是不是看我死了没?”1952年结为连理,走过64个年头,现在他们已踏入钻石婚了。

  爱情中,他喜欢“互相看对眼”的平等关系,最终和两情相悦的伴侣走入婚姻。“我不喜欢有人做介绍的恋爱模式,两个人为了给中间人面子而相处,在认识之初就打听各方面条件,谈不成的话,两三个月可就浪费了。”

  金久隆说,有了婚约就多出一份责任。现在,他还会和太太吵吵闹闹,吵完又能和好如初,一起饮茶散步,共度余生。

  淡定看死亡

  “我的追悼会,最后一个环节叫‘死者发言’。”

  高寿需要面对许多离别、一场又一场的追悼会。金久隆毫不避讳这样的告别,他在肃穆的追悼会中送别至亲好友,转头又从容自在地过自己的生活。更令人意外的是,他已经着手策划起自己的追悼会了,开始搜集自己的DV影像和图片影集,作为素材剪辑成一部作品,以便能在追悼会上播放,用来囊括精彩人生。

  “我的追悼会,最后一个环节叫‘死者发言’。”说完,老人爽朗地笑起来。他说,到时将播放一段提前录制好的视频,感谢大家来参加自己的追悼会,“最后当然是招呼亲朋好友移步到某某饭店就餐啦,感谢大家来送别我,也希望大家借此机会和老朋友聊聊天、叙叙旧,多好!”

  采访快结束时,金久隆点开了懒人架上的智能手机说:“太太找我呢,我给她回一个(电话)!”

  这就是老人对生活的热情,他把自己的一生过得如同假期,充满新奇、充满希望。

  (广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