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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问世界首例“换头术”的真真假假

2015年10月11日 08:07 新华网  评论(人参与

  据媒体报道,一位意大利医生宣布,人类历史上首例“换头术”将于2017年在中国进行,一位中国医生将参与手术。消息还称,此项科研经费达5亿人民币,动物实验成功率达90%以上,为疑难杂症找到了最终解决方案。

  “换头”真能成功?这到底是重大科学进步还是空穴来风?新华网近日约请新闻中据称将参与“换头术”的中国医生——哈尔滨医科大学手显微外科中心主任任晓平教授做客《新华访谈》,求证“换头术”新闻里的真真假假。

  求证一:“换头术”2017年在中国实施吗?

  [新华访谈]有媒体报道,首例“换头术”将在2017年进行,这是真的么?

  任晓平:2017年这个时间是一个比较有争议的问题。意大利医生卡纳维罗今年8月来哈尔滨医科大学参加学术会议,在发言中他说,由于一直致力于临床转换这一领域,所以他设想做临床头移植之前,需要至少两到三年的时间完成临床前的实验。媒体根据这句话进行推算,在消息中就表述为2017年。

  从我个人角度讲,没有具体时间表,一切取决于临床前的实验进展情况。 偶然性、机遇性都是关键因素,它们都会导致最终自然过渡到临床阶段。

  关于首例头移植的地点,并没有明确地点。目前来看,当前进展离实施头移植还有很大的距离,临床的实验还没有完成,谈下一步为时过早。

  求证二、中国医生是参与“共同研究”还是“实施手术”?

  [新华访谈]来自意大利的卡纳维罗医生宣布跟您共同合作实施“换头术”,您要参加他的医疗团队吗?是共同研究还是参与手术?

  任晓平:我当前进行的是临床前实验研究,会根据实验结果再决定如何开展临床应用。没走完当前阶段,我不会进入临床应用。

  求证三、“换头术成功率90%”,真的吗?

  [新华访谈]我们看到网上流传着这样的新闻标题:“……首例换头术成功率超过90%”。这个说法从何而来?

  任晓平:我当然也希望动物实验的成功率这么高,那样我就可以进行临床应用了。但现实情况是我们大概做了1000小鼠的实验,换头后成活率也就是30-50%。小鼠存活时间也不一样,有的几个小时,最长的一天。虽然活得很少,但是验证了一点,我们的设计是合理的,为下一步实验打下了基础。现在要研究攻克的就是要想办法让它长时间存活。

  [新华访谈]也就是说您现在还处于动物实验阶段?

  任晓平:科研计划就是按照科学的方式往前走,我们是在集中做临床前的动物实验,完善动物模型。我们已经用小鼠做了实验,下一步打算在其他动物身上做。应该是从小动物到大动物这么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如有必要,在临床应用前要再非人灵长类动物身上完成。

  求证四:从动物到人,“换头术”有时间表吗?

  [新华访谈]有一些医学伦理学家认为,只有在动物身上证明是科学安全有效的,才能用到临床上,否则不能用到人身上。您认为什么时候可以在人身上开展“换头术”,有时间表吗?

  任晓平:从动物实验到临床应用没有时间表。我们根据实验的结果和流程不断地进行调整,时间是无法预测的。

  现在临床前的实验还没有完成,肯定不适合做临床病人,但是在未来科学有它的机遇性和偶然性,医学发展到今天,我们来重新挑战这样一个课题,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遇。当然这个课题难度大,也需要非常充裕的时间。

  求证五:现有的手术方案可行吗?

  [新华访谈]您现在考虑的换头方案由哪些步骤组成?您认为面临的最大挑战是什么?

  任晓平:意大利医生卡纳维罗提出了一套方案。他借鉴了器官移植科常规的一些模式来设计,比如供体和受体分成两个手术台,由两组人马来做,大约需要150个医生。

  我不认为这套方案是最后的,还需要进一步完善。

  做头移植这样富有挑战性的手术,第一面对的就是缺血,即如何预防缺血再灌注损伤的问题。上个世纪第一个做猴头移植的美国怀特医生,从动物实验方面发表了一些很价值的文章。卡纳维罗又提出了低温方式。我们也在研究一些有效的策略去预防缺血再灌注损伤它。比如我们提出一个不中断血液循环的方法,在移植过程中避免了缺血,我们还有缺血再灌注损伤的预处理。另外,术后的排斥反应液是需要有效的办法来预防的。

  求证六、谁愿做志愿者?

  [新华访谈]媒体报道一位30岁的俄罗斯工程师成为首例“换头术”志愿者,您跟他有过接触吗?

  任晓平:我在今年夏天美国的骨科年会上见过这个人。他是一位肌肉萎缩症的患者,是搞计算机的。从医学上来讲,他是由于脊髓萎缩造成的神经元性的肌肉废用性萎缩。这种疾病是先天性、遗传性,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功能越来越差。这种病人往往寿命不长。在病痛的折磨下,他想做这样一个尝试。

  [新华访谈]除了俄罗斯志愿者,我们听说还有三位志愿者找到您。是什么样的疾病困扰让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

  任晓平:媒体曝光使我们这个多年从事的领域被社会认知,特别是头移植。有的患者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来找我,他们都是奔着求生的希望。他们都患有目前临床不能治愈、未来生存很困难的疾病,比如高位脊髓截瘫、骨科创伤、癌症晚期、中枢神经元性疾病、多脏器衰竭等。这类患者是头移植手术的潜在候选人。

  求证七:这类研究如何进行监管或保障?

  [新华访谈]您目前所做的相关医学需要得到政府的帮助吗,有没有必要的监管?您认为对这类研究是否需要出台相关的法律法规?

  任晓平:我们从事的这项研究是按照现有国家的法律法规操作和运行,我希望这项课题能够引起国家和政府相关部门的重视,这样我申请课题能得到更大力度的资助和支持,这是我课题长远发展的必备条件。

  美国和西方在100多年前就做了动物实验,从狗做到猴子。只要我们符合科学的目标、按照科学的规律进行,在现有国家的法治框架下设计实验,应该能够得到国家和当地政府乃至国际社会的支持。

  求证八:课题资金投入5个亿?

  [新华访谈]能否介绍一下课题立项的进展和资金投入情况?

  任晓平:研究这个题目需要大量的资金。现在有哈尔滨医科大学、哈医大附属二院投入的资金,我本人申请的课题资金,国家自研资金和哈尔滨市政府投入的资金,包括到位和没到位的,共1000万左右。

  有的媒体臆断出5亿资金投入,事实上根本没有5亿,都是想象出来的。

  求证九:“换头术”这个名称准确吗?

  [新华访谈]我们注意到“换头术”实际上是媒体报道时一个通俗的说法,您从专业的角度怎么定义“换头术”?国际上是否还有其他专业的名称?

  任晓平:“换头术”就是“头移植”,不论民间还是科学界用几百年,但它显然是不科学的,是沿用器官移植的概念。到上个世纪70年代中期,美国的怀特医生率先提出这个命名不科学,他用“身体移植”的概念代替“头移植”。近期意大利的卡纳维罗提出一个新的概念叫“天堂计划”,是几个英文字母的缩写。我在学术界几年前给它命名为“异体头身重建术”,英文首字母缩写为AHBR。

  关于命名,我同意怀特的说法,头部不是一个器官,它是一个人的主体,它不能被移植,我们的心脏可以移植,任何器官都可以移植,但头部不能移植,用身体移植的概念我认为也不是很恰当。那么我把它作为一个新的领域,新的修复重建,用了“异体头身重建”的概念,这个概念在定位上更准确一些。但是,如果随着时间推移,你的命名没有被广泛采纳,证明没有被学术界接受。

  求证十:如何看待争议?

  [新华访谈]“换头术”这个话题抛出来后已不是一个单纯的科学实验,而是变成了一个公共话题,您也成为受人瞩目的公众人物。您是否感受到压力,您怎么看待这些争议?

  任晓平:媒体炒作把事情炒得比较复杂。因为老百姓、非专业人士一般缺少这些知识,炒作造成了误导,比如说2017年要做这个手术等等这些说法,其实这些都是很远的。人不能跨越时空,不能把眼前迷失掉。

  我不知道这两年会不会有效地完成前期实验,这里面取决的因素非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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