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1日下午,“进到群里来唱戏”——金利和谐侗戏班十一演出在广东时代美术馆1楼多厅上演。

  侗族人喜欢唱歌,音乐伴随他们生活中的点滴,在祭祀庆典中,在迎宾餐席上、在作客临村之际、在结交朋友和恋人时……歌师传歌,是侗家人教育后代和传承文化的重要形式。随着村寨中的人口外流和主流文化的影响,这个传统慢慢在变化。戏班成员告诉我们,侗歌和侗戏在他们成长过程中“过时”了,但是后来当他们在外面工作时,这种传统表达形式又重新流行起来。在长三角、珠三角等一些侗族人工作聚集的地方,人们经常一起对歌、唱戏,甚至在微信群、QQ群里唱。慢慢地,大家组队成立戏班,年轻人跟着前辈学,在工作之余建立爱好和友谊,在他乡异地延续着本文化的传统。

  值节日之际,时代美术馆邀请金利的和谐侗戏班,将城市中很少能够听到,来自黔桂交界的侗家音乐带到美术馆,也呈现今天活跃在珠三角地区的多元文化。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他们表演的侗戏《甫求工》是一部原创作品,从2018年开始边写边排,也随着戏班的扩大而由集体共同创作、修改、排演。剧本讲了很多打工者都会经历的事情,家庭、别离、欲望和承诺……侗戏班成员们在上班之余排练,希望向更多的人介绍并展示丰富的侗族文化。

  本次演出为广东时代美术馆社区实验室“嘎房”系列活动的第三场,甚至是一次真正的“嘎房”!在西南的一些寨子里,“嘎房”是聚集和演练的空间,“嘎”(歌)这种精神传统和社区性仪式在这里得到传习。“嘎房”介乎舞台与生活之间,相对于寨老议事和正式表演的场所,“嘎房”更加日常,是一种女性空间,也是周围居民的公共客厅。也有人说“嘎房”只是像城市里的“卡座”一样有座的“卡房”。我们借用“嘎房”,关注族群、城乡、生态等议题,也召集周围的朋友们来坐坐,形式不定地排练、交流、创造,发现别样的生活可能性。

  侗族大歌

  在侗语中称为:嘎老,“嘎”代表歌,“老”代表宏大与古老。侗族大歌2009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一种多声部无指挥无伴奏音乐,大致可以分为四种类型:声音大歌、柔声大歌、教育大歌、叙事大歌。

  侗族大歌是一种支声复调音乐,与合唱团不同,不强调不同声部在调性、节奏方向上的一致性,而强调不同声部循环往复此起彼伏占领主旋律,节拍有快有慢。既有严谨的一面,又有自由发挥的一面。

  侗歌旋律简单,却有非常复杂的演唱技巧,齐唱过程中会产生“分岔”、“加花”的多声部创作。“高声部像树枝岔,不时从主竿上分出去。”在一个歌班中,高声部的歌手从小就会培养,低声部则承托起了侗歌的主旋律。

  侗族大歌的旋律性与侗语本身的音乐性和使用的场合有非常强的联系。作为声调最多的语言,侗语声调的复杂性导致说话富有音乐感,也成为了音乐的组成部分。侗语抑扬顿挫的音调无固定音高与音律,而对升降变化有严格的要求。

  侗戏班有互相来往的传统

  被称为“外嘿”“外顶”。戏班集体出动到其他宅子做客时,主寨要阻止对方进入,客寨需要逐一推翻对方拦路的借口,一唱一和一来一往,故意刁难逗趣,称为“外嘿”。而戏班离开时,主寨同样需要拦路对歌,表示挽留,成为“外顶”。而在拜访过程中,主寨会邀请客寨戏班进入村庄的核心:鼓楼。

  在侗族聚落中,鼓楼是生活与经济的核心。议事、传递信息、报警、娱乐休闲,都需要在鼓楼进行。每到重要的节日场合,外寨歌班来访都会要邀请对方夜间进入鼓楼唱歌。双方歌班在夜幕降临后,在长凳上面对面排坐,全寨男女老少围歌班而坐。在两首仪式性的歌曲(迎宾、赞鼓楼)结束后,开始正式的大歌对唱。

  侗戏

  发源于19世纪,在侗族声音大歌与叙事大歌的基础上,以腊洞村吴文彩为代表的侗歌艺术家,部分吸纳了汉族戏剧的成分,发展出了侗戏的艺术形式。

  侗戏的长度惊人!通常一部完整的戏剧在村寨里表演时可能会持续几天几夜,对于排练的要求也非常高。戏既有传统的桥段,如《红楼梦》也有非常强的创作源动力,以传统的叙事手法反映每日生活。侗戏分为“老戏新戏”此次演出的是一部和谐侗戏班原创的、反应当代生活的新戏。

  喜欢侗歌,还可以在哪里听到

  有不少歌手是侗族人。信乐团现任的主唱刘文杰、韩团Tme中最小的成员毛若懿都是侗家人。但如果你想听现代版本的侗家音乐,可以去搜搜吴虹飞&幸福大街吴虹飞长期研究侗族文化与艺术,带领歌班演出,发表过田野录音专辑,也致力于侗族音乐现代化。

  和谐侗戏班

  2013年成立于肇庆市高要区金利镇,其成员是来自广西省和贵州省交界处的三个县的侗族人。珠三角地区有多个像这样工余自发成立的侗戏班,其中最早的就是金利和谐侗戏班。和谐侗戏班每月1日逢工厂假日时聚在一起表演,或在城际间相互拜访交流。

  和谐侗戏班全体名单

  广西三江县人

  吴顺荣、石光成、石培对、石锦荣、石老凡、陆培寅、王广年

  贵州从江县人

  罗老胜、石锦花、孟建英、石忠庆、石癸满

  贵州黎平县人

  兰长明、石远忠、吴玉英、陆进益、石培团、伍进明、陆秋云、陆力香、陆万成、吴堂英

  活动感谢:吴黔凤,张传辉

  附 节目单

  -侗族大歌《情人好似一兜白菜》

  -琵琶歌《主腊银赖》

  -原创侗戏《甫求工》

  -观众问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