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激光打印机打印相片在磁片上。
曹贵洪研制的各种磁性粉。文/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杨博 图/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何波
和绝大多数来自企业的参赛者不同，曹贵洪以个人身份拿到了2017佛山国际建筑卫浴工业设计大赛创意组的铜奖。然而，在佛山两年多以来，一个人的奋力行走，还没有让他的陶瓷激光打印技术在建陶行业掀起他预想中的颠覆性变革。这场变革会让瓷砖的外观设计实现更鲜艳的色彩和更逼真的图案。曹贵洪还在等待，等待一个最好的切入时机。
从小就想做个科学家
激光打印可以替代现有的瓷砖喷墨打印技术？不少资深业内人士听到后十分惊讶。在他们看来，激光打印还没有在建陶行业里形成话题讨论，甚至没有出现在国内外的技术交流信息中。
在南海石■中二新村的一栋五层村居里，曹贵洪深居简出，为推广这项新技术进展缓慢感到焦虑。这个江西人独自一人租下了这栋超过500平方米的小楼，希望这里是他把陶瓷激光打印技术推向整个建陶行业的“大本营”。
已在佛山漂泊了三年的曹贵洪，曾是1981年赣州市考上浙江大学的两位高中生之一。他曾以一名本科生的身份，与科研团队一起摘得了浙江省科技进步奖。
从小学到中学，因为曹贵洪爱钻研，他在同学中有一个响亮的绰号，叫“钉子”。他喜欢到母亲所在的玻璃厂“去玩”。目睹十几个工人一次次分两班相互配合，汗流浃背地更换融化玻璃的坩埚，他下决心长大了要解决窑炉易耗损的老问题。他为从班主任那借来的科幻小说《珊瑚岛上的死光》而着迷，有空还爬上自家老宅的阁楼里，翻出发黄的古书看。“长大了，要做一名科学家。”曹贵洪在回忆童年的理想时说。17岁时，他考上了浙江大学的无机非金属材料专业，由此开始了半生研究材料工程的生涯。毕业时，他以“磷酸盐结合耐火材料”为研究对象，一举攻克了玻璃生产窑炉延长寿命的课题。
陶瓷上照片级别的图案
“一项改变世界的新技术，今天可能就出现在我们这个房间里！”2017佛山国际建筑卫生陶瓷工业设计大赛创意组的评审现场上，有评委在听过曹贵洪的陈述后惊喜不已。尽管曹贵洪的陶瓷激光打印技术获得了大赛创意组的铜奖，但他显然更关心的是自己的技术能够影响多少建陶企业。
2001年，曹贵洪确定以激光打印作为陶瓷数码打印的突破口，如今已经过去了整整16年。为了在陶瓷上做出“照片级别”的清晰图案，他成了一个追踪最新式样激光打印机的“超级粉”，花费20多万元接连买下20多台。一开始，家里6平方米大的储物间，成了他下班回来后的实验室。那些好似可以流动的绚丽色粉，在他的手中经过近百种配方的尝试，成为带上静电的陶瓷激光色粉。它们能够被激光控制、引导，甚至可以和带相反电性的瓷坯直接结合，在经历500摄氏度至1300摄氏度等不同温度的烧制之后，产生出色彩饱和度、清晰度俱佳的作品。后来，有艺术家请他帮忙把美术作品印制在陶瓷上，甚至有博物馆请他用陶瓷激光打印技术，协助复制文物上的图案。
曹贵洪并不满意，他认为激光打印不应只局限在小众的艺术领域。面对价格昂贵及色彩不够逼真的喷墨打印技术，曹贵洪希望把激光打印技术应用到建陶领域，或许能给国内建陶业带来“弯道超车”的机会。
技术推广仍靠口口相传
基于佛山陶瓷产业规模庞大，3年前，曹贵洪来到佛山，住进一间由喷墨打印机企业包下的客房，推广他的另一项渗花釉技术。
除了和佛山陶瓷圈的朋友会面，曹贵洪很少外出。和一开始在艺术领域推广陶瓷激光打印技术一样，今天在建陶领域推广，他仍然靠的是业内人士之间的口口相传。他一边一下下略显尴尬地击掌，一边不自禁地笑着慨叹：“经常是不知道什么地方的人，找上门来洽谈。”有企业主曾开出年薪百万元、出让40%股份的条件，和他展开技术合作。但由于众多小股东在公司决策上持有的异议，让这一合作一拖再拖。
此后，同样是因为战略决策上的分歧，曹贵洪与他人合作创立的一家企业至今无法启动陶瓷激光打印技术的产业化推广。而抛开这次“失败的创业”，对自己以个人身份和业界的巨头谈合作，曹贵洪常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两年来，他不断地意识到要有一家自己足以控制的公司，却由于在资金上捉襟见肘而感到难以为之。“没有钱，又要掌控一家公司，太难了。”
观察：
技术创新需要企业家思维
至今，曹贵洪仍然没有对自己手中的技术申请专利保护。在他看来，专利公开后，有可能带来泄密的后果。对此，佛山市知识产权协会顾问、资深律师李银惠却指出，尽管商业秘密的形式也能对新技术带来一定的保护作用，但一旦商业秘密遭到泄露，后果难以弥补。“涉及具体操作的技术秘密等细节，是可以不写入专利的。”
此外，李银惠强调说，专利本质上是商业问题，只有真正的企业经营者才能利用好专利。如果技术创新者不是成功的商人，他的专利不容易做得好。他建议，把技术推广应用出去最主要的是企业经营者的工作，需要技术创新者找到企业家来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