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思妙手初露锋芒

  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翟惠玲一直在默默创作,却很少留下自己的名字。当时,她经常同时肩负着几个不同的广彩任务,往往一个还没做完,新的任务又来了。

  也就是在这个忙碌的时期,翟惠玲创作了她的早期代表作《三姐下凡》,

  这是一个大花瓶。当时翟惠玲突发奇想,想做一件前人没做过的东西。当时大家喜欢做传统人物,于是翟惠玲构想,《三姐下凡》必然是跟天神、仙女有关,场面会很宏大,有一种飘渺的感觉,“我就参考了孙悟空大闹天宫的场景,果然做出来的效果挺好。”

  文学中抽象的文字滑过翟惠玲的笔尖成为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这样的过程并不容易。在创作《三姐下凡》的过程中,翟惠玲逼着自己去学习,看很多很多的资料,然后通过自己的理解去创作。飘逸的仙女,形态各异的天兵天将,人间的绮丽风光……这么多的元素,翟惠玲通过她的画笔让它们全部栩栩如生地呈现在花瓶上。而这其实也是翟惠玲将自己学习心得与广彩结合的一种创新,“我们做广彩的过程也是自己不断学习的过程。”

  翟惠玲的用心创作没有白费,《三姐下凡》在广州市工艺美术展上被评为一等奖,这令她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不仅获奖,《三姐下凡》还被送到北京参加全国工艺美术展。那时厂里刚好组织大家到北京旅游,翟惠玲和工友去看了这个展览,“我看到自己的作品在里头,感觉非常棒,心情真的很好。”

  这一时期翟惠玲的创作广受市场欢迎,厂里很喜欢将她的设计提供给工厂进行大批量生产,她的部分作品如《鸾凤和鸣》《福禄寿全》投产值分别达到73万元和68万元。

  在徘徊中坚守

  也是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广彩厂的效益开始走下坡路,谈起这段过往,翟惠玲有些痛心疾首。

  而广彩厂也在艰难中求生存,在欧美外销市场受挫后,厂里开辟了中东新市场,“他们的要求很奇怪,画面要热闹,色彩喜欢大红大绿,下的功夫要多,价钱又要便宜。”原来,中东地区有一种特别的风俗——女儿出嫁时要陪送她一套“嫁妆瓷”,而广彩瓷成了他们的最爱。那段日子,翟惠玲也在为厂里的订单忙碌着。

  然而在市场激烈的竞争下,工人们纷纷面临下岗问题。翟惠玲对此深有感触,“那时(工友离开)对我很有触动,感觉是不是这一行没得做了?我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另谋出路了?”而就在那时,向翟惠玲伸出橄榄枝的企业不在少数,早已名声在外的她碰到了很多好的工作机会,但因为还住着厂里的宿舍,而招聘她的公司又无法解决住宿的问题,考虑再三,翟惠玲还是留了下来。

  在经过一段内心的徘徊和挣扎后,翟惠玲调整好心态再出发,“既然我离不开广彩,就要好好地做下去。” 转变心态后,翟惠玲开始不受外界干扰,专心做好每件作品,做好自己的工作。现在回望过往,翟惠玲感觉或许命运把她和广彩紧密联系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