樟木头敬老院内,老人在晒太阳。樟木头敬老院内,老人在晒太阳。
老人在参加院内举行的运动会。老人在参加院内举行的运动会。

  东莞镇街敬老院空置率四成 樟木头敬老院却年年爆满 这里有个特别的院长

  文/广州日报记者龙成柳 图/广州日报记者葛宇飞

  樟木头敬老院,一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镇街公办敬老院。这家敬老院,始建于上世纪80年代,占地面积也不大,仅6800平方米,与东莞最大的敬老院——中堂敬老院占地近17000平方米相比,实是小巫见大巫;价格也不算低,分为2500及3500元两个收费标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东莞镇街敬老院床位4成空置的情况下,这家敬老院却常年爆满,甚至吸引众多周边镇街、周边城市甚至香港的老人入住,最高峰时香港老人数量高达50多人。即便已经满员,但敬老院却仍收到大量的入院申请。

  老人为敬老院贴的“标签”

  其貌不扬

  许多人认为,敬老院应地处城市郊区,但樟木头敬老院,却恰好相反,位于樟木头镇中心位置,离商业街仅两三百米。敬老院内部,可谓是“其貌不扬”,甚至略显拥挤。

  进入大门,映入眼帘的是始建于上世纪80年代的8层旧楼房,墙体陈旧,即便是旁边于1994年扩建的“新”楼房,经过20多年的雨水冲刷,也已布满斑驳印记。

  旧楼房和新楼房之间有一块小空地,空地上摆设着锻炼器材与儿童滑梯等设施。

  楼房里,现共设有152间套房,如今已住满。

  旺中带静

  来自香港的83岁老人章爷爷,住在旧楼房7楼的一个房间。

  一个大约20平方米的房间里,空调、家私一应俱全,并配有独立卫生间及阳台,敬老院里的套房大多如此。

  2011年,章爷爷住进了樟木头敬老院,这是他第一次住敬老院,一住便是5年。

  “环境好、管理好、自由度高。”这是章爷爷对敬老院的评语。“这里虽然地处镇中心,但旺中取静,而且背后有一座山,空气质量也不错。”他住进敬老院后,困扰他多年的鼻炎没再犯了。

  如今,章爷爷每天5点起床,锻炼一下身体,看看电视或者报纸的新闻,7点吃完早餐后,便到周围逛逛,买份报纸,“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院长如女儿

  像章爷爷这样,在这一住下就不愿走的老人不在少数,79岁的钟婆婆也是其中一个。特殊的是,一开始,她对住敬老院一事极为抗拒。

  钟婆婆是惠州人,去年7月,她第一次来到敬老院。“住下之后,我哭了整整一个月。”钟婆婆不好意思地说:“当时想孙子孙女啊,一到晚上睡觉想起他们就哭。”

  为了排遣钟婆婆心中的孤独感,敬老院特意安排了一名护理与她同住,这也是敬老院针对孤独感强烈老人的一贯做法。

  “现在?现在赶我都不走了。”钟婆婆说。

  在采访中,钟婆婆一直牵着院长蔡小琴的手,当被问及她与院长是怎么样一种关系时,她怜爱地抚摸蔡小琴的脸,答道:“她就像我女儿一样,甚至我女儿还没她对我那么好”。

  她的美 1

  敬老院的“独门秘籍”

  体贴:

  院长与老人同住

  令人颇为意外的是,被老人视为女儿的院长蔡小琴,是个80后,她是樟木头敬老院的第二任院长。

  自2010年10月升任院长至今,蔡小琴坦言做院长压力很大,“我既要负责老人的安全,让他们过得开心,又要处理各种棘手的矛盾,有的来自于护工与老人,有的则来自家属对敬老院工作的不理解”。

  蔡小琴说,老人们每天基本都是6点前起床,现在她也养成了常年早起的习惯,她每天6点一起来,就先过来转几圈,打打招呼看看老人们。

  现在蔡小琴的家就安在敬老院宿舍里,在她婚后第三天,就已经住回了这里。“我不住在这就不放心,现在老公跟孩子都过来跟我住在这。”

  不仅蔡小琴,为了更好照顾老人,敬老院的8名行政人员中有6名都住在敬老院。

  创新:

  接送老人复诊

  蔡小琴在担任敬老院院长期间,针对各类老人及家属的需要,还做了不少创新。

  香港老人大多都享受着香港的医保,每年都有香港老人需要回港看病拿药,蔡小琴特意开设了免费的接送服务,让办公室的行政人员轮流办证陪老人回港。

  另外,针对在敬老院周边住院的老人,蔡小琴也开设了免费送餐服务,每天定时为老人送餐,减轻了家属的负担。

  细心的蔡小琴还发现,老人的家人来探望时,小孩子总不那么愿意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比她在公共区域增加跷跷板、滑梯等儿童游乐设施,“效果真的很明显,小孩子逐渐来的多了起来,甚至有些孩子来这里,就是为了玩滑梯。”

  留人:

  让护工倍感温暖

  目前,敬老院共有63名护工,几乎平均一名护工照顾2名老人,这个比例在东莞的敬老院里是最高的。

  她说,现在护工在医院陪护一个月能有五六千元工资,但在这里,每个月工资才两千多元。对此,蔡小琴劝导护工:“当我们老了也需要照顾,大家要多一点理解。”

  此外,为了能留住护工,蔡小琴也经常为护工举办生日会,节庆时还为护工发红包。余大姐就是护工里的一员,1995年起,她就在这里当护工。余大姐说:“院长从来没把我们当外人。”